Page 41 - Cine_202206

自己可能能做的是什么选题和方向了。比如说我之前拍
农民工、关注大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现在蜜蜂这个选
题，我拍了一年以后，完成了NHK的短片版，关注的
养蜂人的家庭，长版我希望通过蜜蜂关注气候变比。拍
摄的人物也有些新的发现，对于选题，这个话题，我
想等我们在课堂上，希望可以以蜜蜂这个为例，结合课
程，我们再聊。
Q：有个朋友跟我打过一个比方，一直心存疑虑，
所以想请教您。他说“(现实题材的)纪录片，就是把非
虚构写作影像化”——您觉得这个说法成立吗？或者
说，这两者之间有哪些异同之处？
A：我还挺认同这个说法的。就像我会在课程内容
里讲到的：其实现实题材的纪录片，就是非虚构的一
种创作方式。就像我拍的这些纪录片，比如《胡阿姨
的花园》（后期中）《24号大街》都是跨度时间很长
的，更像是一个作者在进行非虚构写作，无非是用影
像的方式。
Q：其实相比于拍什么，我更发愁的是怎么拍？要
解决这个焦虑，需要触及的问题有哪些？
A：纪录片怎么拍，可能会触及到的有这么几个方
面。一个是语言方法，二是纪录片理念，前者是视听语
言的选择与呈现，就是我们讲故事的方式，涉及到视听
语言上的 一些知识，但纪录片又不同于剧情片。另外
就是理念、比如直接电影、真实电影、格里尔逊模式、
行动电影……等等。
04 如何处理价值判断？
Q：怎么样处理自己与被拍摄人的情感关系？
A：从纪录片导演的群体来看，其实蛮复杂的。但
对我个人来说，我只能谈谈我个人的一些看法。我觉得
拍摄就是工作、情感投入也很正常、虽然是两个层面的
问题，有些时候，我们可能要顺其自然。
我一般会跟我的拍摄对象告知我的想法，也在无
意识中建立起良好的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共克
时艰，一起去经历或者说一起去克服一些困
难，寻找一些希望。
我也是一种陪伴的关系，但我来得目的，
还是来拍片的——在这个层面上，还是要让他
理解你，这样也有利于你后面的工作能更好地
执行。一家之言啊，我不知道其他导演是怎样
处理这种关系的。
Q：您是怎么做到“这么近又那么远”
的？就是与拍摄对象距离很近，但传递出的信
息却远大于镜头与对象之间的距离。
A：谢谢你能看到这一点。其实这个问题，也跟前
边我们说的人的交流方式有关系，就是你跟你的拍摄对
象，要把握好跟他的距离感，然后也涉及到你的价值判
断和道德判断。作为现实题材的创作者来说，你拿着摄
影机，以你平时的道德立场跟人交往，那么自然而然，
就会出现这种“这么近、那么远”的效果。
Q：课程提纲里有一节叫《关于现实题材创作的思
考：静观的苍蝇，还是闯入的大象？》——怎么理解这
个题目？它指向的是现实记录题材创作的什么问题？
A：这个其实指的就是纪录片的创作理念和方法，
就是你可以像观察墙壁上的苍蝇那样，静静地观察你的
人物。或者说，你也可以像迈克尔·摩尔那样，拿着摄
影机，跟着你的人物，去追议员，或者象原一男《前进
吧！神军》一样，甚至会接入到这个人物的生活当中。
Q：怎样才能有效地组织、利用好拍摄的大量素
材？
A：这其实是一个导演怎样跟剪辑师怎样衔接工作
的问题。
我前边的片子，大部分还是我自己剪辑。如果没
有条件请剪辑师一起工作，我建议剪辑时还是应该有监
制或剪辑指导一起参与。如果纯粹是你个人来剪辑一堆
素材的话，我建议大家还是尽量早地开始剪辑，不要等
到这个选题拍完了才开始，在项目进展到三分之一时就
可以开始尝试写方案、剪片花这样。
剪辑片花、写方案的过程，其实就是你在梳理故
事的过程，甚至你在这个环节，就已经开始在重新考虑
你片子的结构了。
我个人的感觉是：一个选题，拍到最后，你每天
的素材量会越来越少。为什么呢？因为你已经知道，你
的素材情况，尤其是你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
以越到最后，你要拍摄的素材量会越少，也会越精准。
这时你其实已经在脑子里开始剪辑你已经有的这些素材
了，你已经在思考这个片子的叙事了。
www.imaschina.com 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