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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能看到一条棚户区，里边全是农民工和家属、 的地方在哪？
小滩小贩，市井味很浓、我下去那里看，发现这条街也 A：对于刚入行的拍摄者来说，可能会觉得难在方
很魔幻，给人一种后现代的感觉，就是那种一堵墙突然 法上，就是不知道这个选题应该怎样去动手，但我觉得
开了个洞，里边就有一个小店，所有的桌椅板凳也都是 无论如何先动手先去试最重要。其实每个阶段，都会面
木头板子临时钉起来的，有种古代武侠片客栈的感觉。 临不同的问题。比如说我，我始终觉得现实题材，特别
下雨的时候这也漏水、那也漏水。 是关于人物，最困难的，还是跟人的交流，因为你毕竟
我后来就开始拿着摄影机走进那个棚户区，接触 是在用别人的生活，去构成一个影片。哪怕你在拍摄过
到形形色色的人——老苏是我在比较后边的时候才发现 程中，会在制片环节签定一些肖像权协议等等，但我觉
的，也是跟小张一样。接触后发现跟别人不一样，他会 得这些还是解决不了最终的问题。怎样在制作中与人物
比较愿意跟你交流，有一种倾诉和很想要向我表达的欲 沟通交流、合作是很重要的一个话题，永远绕不开。
望，而且跟我很投缘，这样我的摄影机跟着他，也会有
更好的驱动力。 Q：拍摄现实题材的纪录片是关于人的，还是关于
事的？
Q：您有这个感觉吗？您镜头下的被拍摄者，好像 A：两者都有，就是拍人还是拍事。其实我觉得也
都有表演自己的成分？ 可以说两者可以结合得很好。往往有一种情况，就是你
A：我觉得这个是好事儿，尤其是对于我们做人的 找对了一个人，他的事儿自然而然就来了；还有就是，
纪录片选题来说。比如说，我也碰到过选定拍一个人， 你选定了一个议题，通过这个议题，你可以串联起很多
一年以后你才发现，他身上的行动力很欠缺，那片子再 人物。还有另外一种情况是，你不拍人，也不拍事，就
往前推就比较难了。 拍自己的观点。这种我觉得是最最高明的，现实对你的
约束比较小一点，那人和事，对你来说，只不过是借用
表演欲强，也跟这些人生活的轨迹会有关系，可 的一些元素而已，这种形式也会更主观化一些。
能刚好那段时间，他们有一种表达的愿望，会做一些比
较独特的行为。往往人物的动机也很强烈。 Q：怎样理解您说的“纪录片创作不缺故事，缺的
但并不是说所有的人物纪录片，主角都会有这么 是美学”？
强的外露的性格。比如说，我特别愿意推荐大家看一个 A：美学，主要是说形式，就是我们怎样去讲述一
片子，《都灵之马》，里边那对父女，他们就没什么对 个故事的方式。这里边包括视听语言、风格个性、也涉
话，但你看他们的造型，就会觉得它们很有故事——他 及更深刻的纪录片理念，就是我们对纪录片的理解，对
的脸，他的行动，他生活的环境，甚至包括里面灰暗的 人的理解，对生活的理解。我觉得后边这个可能会更难
天空，呼啸而过的风，都特别有质感。像他们，你就不 一些，跟人的经验、阅历有关，值得纪录片人永远去探
会觉得是在表演自己，因为那就是他们生活中的自己。 索体会。
所以，选人物还是比较复杂的，就是要从多个层
面去观察和衡量。 Q：您是怎样寻找自己的纪录片方向的？从选题到
拍摄对象。
03 拍人，还是故事？ A：我觉得一开始做纪录片的时候，尽可能从自己
的周边去找选题，去找一些可能执行的东西。等你慢
Q：在您的经验里，拍摄现实题材的纪录片，最难 慢积累一定的经验和方法以后，你才可能更清楚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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