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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化生产的结果，也是导演对已拍摄素材的自信。）
拍摄结束后，导演才会开始整天和我泡在一起。除
了按照之前计划剪辑的版本以外，我还会向他展示多种
选择。整个过程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我们已经合作了太
多次了。
李安不是那种看着看着会犯懵然后要求把所有素材
重新再看一遍的那种导演。我们能很好地跟着一种方案
并持续推进它。

给导演展示多个版本还挺有趣的。我知道一些剪辑师
会把某几场戏剪出不同的版本，但你好像是把整片都
剪出了不同的版本。
S：是的，每一场戏我都会这么做。我从来不会只 但你不说李安从不搭理你吗？
剪一次。和其他导演合作时，即使我经常被告知某场戏 S：只有在某场戏出现问题，或者我觉得有问题的
已经有方案了，我也会尝试剪出不同的版本。我会先按 时候，他才会给我一些反馈。如果我收到素材后觉得不
照自己的想法剪，然后再去对比他们之前的方案，看看 对劲，我一定要让导演知道。这也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他们之前想要的我是否已经都实现出来了。通常我的直 假如说第41场戏我剪出来了三个版本，过了一个月
觉还都比较和他们的方案贴合。我觉得作为剪辑师，在 我们拍了第42场，又过了两天我们拍了第40场，这时我
粗剪阶段就是要尝试各种不同的可能性。有时，根据 就会结合新拍摄的场次回头看看之前剪好的41场的三个
演员的表演不同，我可能会剪出“愤怒版”和“伤心 版本，重新提炼并决定哪些是可以剪进串场里的。
版”。有时，不同版本之间所包含的内容完整度不一 随后我会做一些粗略的声效和音乐，所以当大家坐
样。有时，遇到复杂的大型动作场面，我就会剪完之后 下来看粗剪时，会更觉得像是在看一部完整的电影。虽
再重新剪一遍。 然像电影，但仍需要投入更多的工作，因为这个版本里
保留了所有的台词，场次之间也完全是按照剧本的设计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他说过这句话，“拍摄就像是买 而排列。等所有场次都剪完，我才会开始着手删掉某些
菜，但是真正的烹饪环节是在剪辑室里完成的”。 台词，甚至整场戏。
S：确实说过。
你说你总是先把片子剪成剧本既定的模样，我采访过
你听了后应该挺高兴的吧。 一些剪辑师，他们也说了同样的话。但是有的剪辑师
S：是的，跟厨房里待着要比跟商店里瞎逛舒服多 会说，“不，我会让观众尽量晚进入每一场戏并直接删
了。我很高兴我的导演可以这么觉得。你在剪辑室里做 掉开头的四五句台词“。你会这么做吗？
的绝不仅仅是执行原本方案并把镜头一个一个拼接起 S：有时我会在其他版本里做一些修剪，但是我不
来，你要做的是扎扎实实的把一个故事讲好。 太会上来就这么做。我会尽量让片子按照剧本的样子完
整呈现出来，然后再去决定，哪些可以删掉。电视剧制
你说李安总是泡在剪辑室，这倒是不太常见。确实有 作一般周期都非常紧张，你可能会这么做（指提前删减
一些导演会这么做，但他真的永远都待在剪辑室吗？ 内容）。但我还是觉得，你一定要观看完全片之后，所
不是过来看看然后给点反馈走人？ 做的决定才能是正确的。
S：他真的总会待在剪辑室（指拍摄结束之后）。
虽然他没我待的时间长，但每天也会待个八九个小时， 这部戏的前期准备阶段你都做了哪些工作？
并持续到彻底结束。我觉得他可能不知道其实他没必要 S：首先我会收到剧本的每一版草稿，并提一些自
非这么做的…… 己的意见。这个阶段会有很多的人参与。其实最初的剧
本二十多年前就有了，现在这版很显然是重写版，然后
你说你通常会剪出两三个版本，但你只会选你最喜欢 派拉蒙和天空之舞（出品方）也会参与到剧本改写。
的那版并剪到串场里对吧。你是会给他展示所有版本 这不是我和李安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事。有一些场次需
还是你会自己判断一下他是否需要看其他版本？ 要提前做Previs，我参与了不少。但其实相对于《少年
S：在拍摄期间，我会展示一些其他版本，但不是 派》，我在这部戏的前期阶段参与的不算多。
所有。 在制作Previs时获得的灵感，我们返回到剧本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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