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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陈跳下车往回看，马上说“我没有压着它，还在 时性、磁性、震动性)、悬空弹等新武器。子母弹爆裂后
路上呢。”我正想，这条蛇可真灵巧，居然就躲过了一 可“下”出120×120颗弹丸，如此庞多的攻击点，保不
劫。小陈又跳回到车上，发动了车快速地倒着向那条蛇 齐就能“蒙”中目标。
冲去，他的驾车技术很好，倒车开的又快又直，转眼冲 在战友眼里，我简直就是福星，敌人什么弹也奈何
过了蛇过路的地方，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我玩笑地说： 不了我。一次我以半截扎进土里的炸弹为前景拍摄我工
“干吗这么跟它过不去，是不是想吃蛇肉了？”话没说完 兵修桥场面，我拍完后刚离开2分多钟，炸弹就炸了，后
就听得小陈的惊呼，定睛一看，只见刚才还在车右边的 来才知道这是敌人“阴损”的延时弹。最悬的一次是在
蛇，这时候却在车子左前方竖起了身子，摇摆着，吐着舌 “河内保卫战”上，我曾一度失踪7天，名字都上了烈士
信，发出嗅嗅的气息。我们的吉普车是敞篷的，若这条蛇 簿，可最后我还是毫发无损。
真的扑上来拼命，我们反倒无处可躲了，我忙拉了小陈一
把说：“快，快把车子倒回去。”小陈略做犹豫，大概也 河内保卫战
怕万一被蛇咬到，半路途中无医无药，不是好玩的，就将 1968年春节前后，越南的人民军部队成功袭击了美
车子退了几米，于是那条蛇从容转身，滑下了山涧。再上 军的波莱古机场，平定大捷上百架敌机顷刻土崩瓦解。
路的时候，小陈说可惜了那么大的一条蛇。我说，来越南 丢尽颜面的美军叫嚣着要报复，炸平河内，摧毁龙边大
我已经遇到几次蛇了，它们都没有伤害我，真要把它变成 铁桥。河内是北越的首都，著名的龙边大桥是连接河内
我们的食物，我还真过意不去，不能下咽呢。算了吧，放 与越南北部的交通命脉。为了协助北越部队，我援越部
它回家，我们各不相扰。小陈说好，它既命不该绝，愿它 队也派出防空连队参加了河内保卫战。战斗打响的前一
多活几年。战争过去了很多年了，可战争中这一段小小的 天，我在龙边大桥的东北角物色了一个拍摄点，并挖了
插曲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掩体，里面放进一个大洋灰管桶，上面加了一个盖，整
我们的摄影队在前线同时接受越方和中方双重领 个掩体修筑得结结实实，天衣无缝。第二天早上7时，
导，越方常要求我们拍摄一些越南人民英勇作战的场 我只身带着机器、胶片以及压缩饼干、水等进入掩体。
面，而中方的要求比较全面也比较具体。一次我接到上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敌人是来者不善，作战时间短不
级的命令，捕捉气浪弹的第一手材料。那时，气浪弹刚 了。果然，上午8时30分，四五十架敌机黑压压地钻出云
刚在战场上使用，有关材料很少，我便跑到一支防空部 际，敌人行动整整早了半个小时。敌机先是机枪扫射，
队了解情况，一打听可犯了愁，此弹威力太大，根本无 然后瞄准河内周边建筑猛炸，我当时心头一紧，糟了，
法靠近！据战士们讲，气浪弹炸过之后，直径200米以 拍摄点进入了炮火区，敌人的攻击太猛烈，无论是镜头
内，地面上各式建筑被横扫一空，大小树木齐腰折断， 还是人头都无法暴露在外，刚一掀盖，镜头上就是一层
深藏在掩体内的100 巨型高射炮也不能幸免，露出掩体 土，掩体上的大铁盖也几次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同
外的一小部分炮筒瞬间扭成了曲线。 时，战场上尘土飞扬，烟雾弥漫，灰蒙蒙一片，既看不
我憋了几天都没有拍到，后来终于在一座山顶的大 清景物，也看不到敌机，根本拍不到想要的资料，战斗
树上拍摄到了气浪弹肆虐的过程，果然如战士们所述， 进行到下午5时，我曾多次试拍，效果均不理想，回来后
炸弹爆响之后，地面上腾起一团银色大火球，夺人双 心情有些沮丧，直到听了情报分析说，敌机第一天只是
目，烤人发肤，所覆地面一片焦土。敌人在越南战场上 试探性进攻，第二天才是重头戏，我才放心。
穷凶极恶，不仅使用气浪弹，还使用子母弹、三性弹(延 还有机会，不能再错过，当晚，我又上阵地，相
中了一处距大铁桥远些的制高点，这里俯瞰大铁桥，对
河内城也是一览无余，真是上佳的拍摄位置，防空连的
战士们帮助修筑了掩体。第二天还是7时，我又整装出
发，为了多埋伏会儿，我带了件军大衣初春的北越寒风
料峭，长时间呆在掩体里必须做好御寒准备。早上8时，
敌机气势汹汹地出现了，比昨天又提前了半个小时，看
来，古城河内和大铁桥要经受更长时间的考验！战斗打
响，敌机轰炸之狂野史无前例，场面之惨烈见者骇容，
河内与大铁桥处在一片火海之中，爆炸后升起的浓烟遮
云蔽日，人间似乎成了地狱，世界已临末日，看到这
些，我强忍胸中怒火，冷静地拍下了令人终生难忘的惨
烈场面。敌人近几十架次的飞机轮番轰炸，让人感到窒
北京晚报有关河内保卫战及龙边大铁桥的报道 息，激战到下午5时左右，黔驴技穷的敌机纷纷逃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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