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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8年，刘若英的《后来的我们》才使倡导 商业对于女性导演的表达是有消耗的。李少红与严
青春怀旧的“小时代”迎来一次回光返照。 歌苓合作的《妈阁是座城》，“圣母情结”有些泛滥；
凭借经典歌曲《后来》的IP优势，以及刘若英 薛晓路的《吹哨人》，试图打开国内政治惊悚片的大
个人在台湾文艺电影中的好口碑，《后来的我们》以 门，结果头绪杂乱，票房也不尽人意。
13.62亿元，使刘若英成为首位10亿票房俱乐部的女导 拿李玉举例，处女长片《今年夏天》聚焦女同性恋
演，亦是贾玲之前华语电影最为卖座的女导演。 者，拿下第58届威尼斯电影节埃尔维拉·诺塔里奖。之
然而商业影人对于文艺的误解也在这部作品中凸显 后与范冰冰合作了《苹果》《观音山》《二次曝光》，
出来。以为黑白就是文艺，以为沉闷就是内涵。等观众 被称为是把“范爷”调教出演技的功臣导演。
反应过来，才发现兜兜转转的叙事，不过是青春情绪发 然而到了《万物生长》，李玉也出现了疲软。之前
泄的一张空头支票。 影像、内容的凛冽感不见踪影。今年与马丽、宋佳合作
关于女性导演能否扛起厚重历史叙事这一疑问， 的电影《阳光劫匪》，不知会不会给人不一样的惊喜。
被由李芳芳执导的《无问西东》所回答。最终影片票房 纵观国内，依然有一些女性导演坚持着艺术创作。
7.54亿，故事也从之前的小时代上升到大时代。关于南 杨荔纳执导的《春潮》，在主流视野下保持一定的
渡北归，关于家国情怀与人文精神，是这部电影主打的 艺术表述；杨明明拍摄的《柔情史》，将北京胡同口母
情感价值。 女俩的生活展现出来，最后迷路的镜头，亦是对女性市
但这种历史叙述依旧是侧面窥探，导演以爱情包装 民情感的探究；长期担任刁亦男电影制片人的文晏，以
那个年代，以那个年代的大师群像为几位主人公的人生 2017年的《嘉年华》入围威尼斯电影节，并捧出14岁
做注解，终究还是回避了与历史的正面遭遇。 的文淇。
新千年女性导演的主流叙事，还是商业下的情爱表达。 此外，马莉的《囚》，王一淳的《黑处有什么》，
总体来看，女性导演较为擅长，以及被大众更易接 白雪的《过春天》，相梓的《再见 南屏晚钟》，王丽
受的作品，普遍为喜剧、爱情类电影。 美的《第一次的离别》等，让观众看到女性导演在性别
但矛盾也就此凸显：由男性主导的商业市场，在女 话语下的艺术坚守。
性导演进入之后，女性本身特有的表述，以及女性导演 在讨论中国女导演时，我们仍以票房高低划分主流
不可替代的地位，会不会被打了折扣？ （商业价值高的）与非主流（时常与商业背道而驰的艺
拿《超时空同居》来说，票房高达9亿元，但很少 术领域）。从破亿女导演来看，徐静蕾、刘若英、贾玲
有观众是因为女导演苏伦而去影院关注本片。哪怕在幕 都是具有较强经济属性的，唯独薛晓路还在尽力保持商
后宣传上，我们也是把焦点放在徐峥具有前瞻性的市场 业与艺术的平衡。
眼光上。 但当女性导演进阶主流后，其归属成为了资本运
在关于时代的书写上，女性创作更多是一种情绪化 作、商业利益，甚至跳脱电影艺术话语，使电影创作变
表述，到了《你好，李焕英》这里形成一个高潮。 成一种投机生产。在商业和艺术之间选定站位，是每一
《你好，李焕英》市场上的成功不言自明。但更值 个导演必做的选择。
得一提的是女性导演与女性演员的相互扶持，也从幕后 只希望，在关注贾玲的同时，也多关注赵婷；在关
走向了前台。这种完全由女性支撑起来的内地电影小生 注《你好，李焕英》票房记录的同时，也能注意到影片
态，也算是一个新事物。 背后所蕴含的女性叙事，珍惜女性表达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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